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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也可成为文化输出的载体
发布时间:2022-07-01 14:16  文章来源:华夏基石管理评论   作者: 苗兆光   点击:次

作者 | 苗兆光,华夏基石首席战略与组织变革专家,北京双子星咨询联合创始人、联席CEO

来源 | 《华夏基石管理评论》总第61辑,点击“阅读原文”或进入菜单栏了解图书详情

 

01

管理理论与法律一样,既有“自然法”,也有“人定法”

构建“中国式管理理论”,我认为不是伪命题。伪命题有两个含义:第一,这个命题是假的,根本就不存在。比如能量是守恒的,你想创造一种能量,这个命题就是假的;第二,这个问题没有意义,无法断定其真假,这也是伪命题。比如说“真规律只有一套”这个观点,如果这一套真规律你还没有发现,不知道是什么,或者正在发现的过程中,它就没有价值。

具体到构建“中国式管理理论”这个命题,要讨论的点非常多,我们先廓清一个概念,即中国式管理是否存在?然后再看如何构建这个理论。

我们知道,国家制定法律时,要遵循两个基本规律。一是自然法,就是遵循外部客观规律,任何一个社会、任何一个国家,都必须遵循客观规律,否则就会受到惩罚,比如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”,无论是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,都不能违反这个规律。二是人定法,就是可以由人去定义的,遵循的是历史的惯例,约定俗成,文化传统等,比如新加坡的鞭刑。

这在管理中也适用,即管理既遵行“自然法”,也遵行“人定法”。

02

管理有客观性、规律性,但它有一个发现过程

管理的一面是客观性、规律性,要实现一个目标,完成一个任务,总希望能找到最近的方式、最快的方式;最经济可靠的方式。在这方面,世界各地的企业都是相似的,不同的企业走着走着,组织结构就相似了、业务流程就相似了。在同一个行业做同一件事情,要想让流程最短、最可靠,终极方式只有一种,你要拼到最后,走在别人前面就必须用最优的方式;而只要时间足够,活得够久,大家就会趋同,这就是遵循客观规律。

从这个层面来讲,管理没有特殊性。你做了创新,发展成了客观规律,就不能说是哪国的,也不能说是哪个企业的,它是人类的,是全世界的。比如丰田生产方式是在福特大规模生产方式的基础上,结合日本国情创造的,丰田生产方式一经问世,就是全世界的,所有汽车企业都在学。有一天我去大众4S店,发现店里挂了一个横幅“深入贯彻丰田生产方式”,还以为我走错了店门。再如大前研一提出了著名的“战略三角形”,作为一种有效的战略分级方法,这也是世界的。在这个意义上,没有中国式管理,规律就是规律,都必须遵循。

但是,对于科学规律,有一个发现和认识的过程,不是一开始就有的。管理学到目前为止,只有100多年历史,作为一个学科,没发现的规律还有太多,它还不够成熟。100多年来,随着认识的提高,不断有新的东西出现,比如当企业、个人不知道如何分析战略的时候,波特提出了“五力模型”,大家发现这么做更有效,更彻底,于是成了规律;克里斯腾森提出破坏性创新理论之前,大家都不知道创新还可以这么搞,企业还可以这样思考规划未来的业务,以防止别人颠覆。波特的理论是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,克里斯腾森的理论是20世纪90年代提出的,这就是认识规律、发现规律的过程。

现在,科学技术的进步,让规律、模式有了更多的改进空间,但仍然需要进一步的探索。比如数字化带来的管理上的巨大进步,在数字化之前,人们只能衡量结果,对于过程的衡量是有限的,有了数字化,衡量过程就很容易;以前做标准化,可以把企业做到较大规模,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难管理,但有了数字化技术就可以进行管理。

很关键的是,任何一个管理理论的提出,必须有实践作为载体,这是要件。一个理论没有实践,就不能称之为理论,尤其对于管理来说更是这样。

归纳起来,客观规律有一个发展过程,我们对客观规律也有一个认识过程,这是无止境的。因此,“真规律只有一套”这个说法是个伪命题。世界上不存在一套摆在那不变的理论,所谓的“这一套”一直在更新,在做这套理论的时候就得不断更新、不断发现,寻找新的理论。即便是最近的路,比如从北京到上海,昨天的绿皮车是最近的,但今天有了高铁,明天可能又会出现一种新的交通方式,出现一条新路线,这叫科学性,是发展的科学。

03

基于情境和文化背景的管理可以上升为一般规律

管理中也有人定性和情境性,在客观规律之外有它的余地。这跟特定的文化传统有关,特定的信仰约束,特定的资源禀赋约束,特定的制度环境,都会造成企业不同的管理。

比如信仰约束。西方有一种“罪感文化”,认为犯了错,上帝知道,因而西方是靠宗教的约束建立职业文化,强调契约;东方是“耻感文化”,干了坏事,只要别人不知道,就相当于没干,所以东方是通过人际关系约束建立职业文化,如果不约束人的关系,职业文化是没办法保证的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讲,当年日本导入西方管理理论的时候,就有了终身雇佣制,就是让员工长期生存于这个生态中,通过这个生态来约束个人的职业性,进而提出了企业家族的概念。这是日本文化独有的方式,让西方人推行终身雇佣制还真不行。

比如资源禀赋约束。日本资源匮乏,精益管理是国民骨子里的思想,很普及,他们生活中充满了“精益”,房子盖不大,车也不开大的,这就是为什么精益管理产生会出现在丰田;相比之下,在中国找“精益”的概念就很难,而在资源同样贫乏的国家如以色列,产生的就不是精益管理思想,而是向创新要效益,立国靠创新,在资源之外从知识上、从其他领域挖掘效益,所以管理创新就很牛。

再如特定的制度环境。中国每个国企都有党组织,现在很多民营企业也都建立了党组织,这就是特定的制度环境,有了党组织,企业就需要进行特殊的探索,让党组织功能在企业里发挥作用。

在人定性、情境性方面,每个文化场都具有特殊性,不仅仅是国家与国家之间,甚至地区与地区之间,东部和西部之间,一线城市、二线城市、三四线城市之间都会不同。比如在北京、深圳做企业咨询项目,跟在一个县里做完全不同,大城市是开放的,资源获得便利,企业与员工的关系契约性强,而一个县里可能就一两家有规模的企业,企业与员工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终身雇佣的关系,社交圈也是封闭的,所以在这两个场景下做管理是不同的。进一步说,两个企业之间也有不同的历史传统,乃至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特定性的东西,因而“中国式管理”是可以讨论的。

一方面,基于情境的关系,要研究情境下的要素。但另一方面,我们又会发现基于情境化的管理,基于文化背景下的管理,研究到一定程度可以上升为一般规律。比如“丰田生产方式”,本来是丰田在日本这样一个市场规模不够大的情境下创造的,但是一旦遇到世界范围的经济危机,发现这种方式对全世界都有效,就上升为世界级的理论;比如“麦肯锡7S模型”,就是来源于日式管理要素的启发,把西方人所重视的战略、组织、结构、制度这些硬的要素,与东方人关注人、文化这些软的要素相结合。“丰田生产方式”和“麦肯锡7S模型”产生的本质都是把特定情境下的管理上升为全世界的共同遵循;再如威廉·大内提出的“Z理论”,是对西方既有的“X理论”“Y理论”的补充,也是受到了日本企业的启发,这种特定的输出是有价值的。

其实文化输出不能简单理解为输出文化,文化输出一定是有载体的,管理就是一种载体。就像前面提到的丰田生产方式、“7S模型”“Z理论”,被全世界企业学习的时候,本质上就是日式文化的输出。如果中国式的管理真正创造了绩效,并且这个绩效被世界所吸收,其实就是文化输出。这样看的话,“中国式管理理论”是有场景的,在特定场景下,能够提炼出一般模式。

总的说就是,构建“中国式管理理论”的基本立场是存在的,只是有边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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